君子病无乎内而饰乎外,有乎内而不饰乎外者。无乎内而饰乎外,则是设覆为阱也,祸孰大焉;有乎内而不饰乎外,则是焚梓毁璞也,诟孰甚焉!于是有切磋琢磨、镞砺栝羽之道,圣人以为重。豆卢生,内之有者也,余是以好之,而欲其遂焉。而恒以幼孤羸馁为惧,恤恤焉游诸侯求给乎是,是固所以有乎内者也。然而不克专志于学,饰乎外者未大,吾愿子以《诗》、《礼》为冠屦,以《春秋》为襟带,以图史为佩服,琅乎璆璜冲牙之响发焉,煌乎山龙华虫之采列焉,则揖让周旋乎宗庙朝廷斯可也。惜乎余无禄食于世,不克称其欲,成其志,而姑欲其速反也,故诗而序云。
送豆卢膺秀才南游序。唐代。柳宗元。 君子病无乎内而饰乎外,有乎内而不饰乎外者。无乎内而饰乎外,则是设覆为阱也,祸孰大焉;有乎内而不饰乎外,则是焚梓毁璞也,诟孰甚焉!于是有切磋琢磨、镞砺栝羽之道,圣人以为重。豆卢生,内之有者也,余是以好之,而欲其遂焉。而恒以幼孤羸馁为惧,恤恤焉游诸侯求给乎是,是固所以有乎内者也。然而不克专志于学,饰乎外者未大,吾愿子以《诗》、《礼》为冠屦,以《春秋》为襟带,以图史为佩服,琅乎璆璜冲牙之响发焉,煌乎山龙华虫之采列焉,则揖让周旋乎宗庙朝廷斯可也。惜乎余无禄食于世,不克称其欲,成其志,而姑欲其速反也,故诗而序云。
戏为六绝句。唐代。杜甫。 庾信文章老更成,凌云健笔意纵横。今人嗤点流传赋,不觉前贤畏后生。王杨卢骆当时体,轻薄为文哂未休。尔曹身与名俱灭,不废江河万古流。纵使卢王操翰墨,劣于汉魏近风骚。龙文虎脊皆君驭,历块过都见尔曹。才力应难夸数公,凡今谁是出群雄。或看翡翠兰苕上,未掣鲸鱼碧海中。不薄今人爱古人,清词丽句必为邻。窃攀屈宋宜方驾,恐与齐梁作后尘。未及前贤更勿疑,递相祖述复先谁。别裁伪体亲风雅,转益多师是汝师。
有有我之境,有无我之境。“泪眼问花花不语,乱红飞过秋千去。”“可堪孤馆闭春寒,杜鹃声里斜阳暮。”有我之境也。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”“寒波澹澹起,白鸟悠悠下。”无我之境也。有我之境,以我观物,故物我皆著我之色彩。无我之境,以物观物,故不知何者为我,何者为物。古人为词,写有我之境者为多,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,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。
境非独谓景物也。喜怒哀乐,亦人心中之一境界。故能写真景物,真感情者,谓之有境界。否则谓之无境界。
人间词话七则。清代。王国维。 有有我之境,有无我之境。“泪眼问花花不语,乱红飞过秋千去。”“可堪孤馆闭春寒,杜鹃声里斜阳暮。”有我之境也。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”“寒波澹澹起,白鸟悠悠下。”无我之境也。有我之境,以我观物,故物我皆著我之色彩。无我之境,以物观物,故不知何者为我,何者为物。古人为词,写有我之境者为多,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,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。 境非独谓景物也。喜怒哀乐,亦人心中之一境界。故能写真景物,真感情者,谓之有境界。否则谓之无境界。 境界有大小,不以是而分优劣。“细雨鱼儿出,微风燕子斜”何遽不若“落日照大旗,马鸣风萧萧”。“宝帘闲挂小银钩”何遽不若“雾失楼台,月迷津渡”也。 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,感慨遂深,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。周介存置诸温韦之下,可为颠倒黑白矣。“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”、“流水落花春去也,天上人间”,《金荃》《浣花》,能有此气象耶? 古今之成大事业、大学问者,罔不经过三种之境界:“昨夜西风凋碧树。独上高楼,望尽天涯路。”此第一境界也。“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。”此第二境界也。“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,灯火阑珊处。”此第三境界也。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。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,恐为晏欧诸公所不许也。 大家之作,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,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。其辞脱口而出,无矫揉妆束之态。以其所见者真,所知者深也。诗词皆然。持此以衡古今之作者,可无大误也。 诗人对宇宙人生,须入乎其内,又须出乎其外。入乎其内,故能写之。出乎其外,故能观之。入乎其内,故有生气。出乎其外,故有高致。美成能入而不出。白石以降,于此二事皆未梦见。
二十一日,宗元白:
辱书云,欲相师。仆道不笃,业甚浅近,环顾其中,未见可师者。虽常好言论,为文章,甚不自是也。不意吾子自京师来蛮夷间,乃幸见取。仆自卜固无取,假令有取,亦不敢为人师。为众人师且不敢,况敢为吾子师乎?
答韦中立论师道书。唐代。柳宗元。 二十一日,宗元白: 辱书云,欲相师。仆道不笃,业甚浅近,环顾其中,未见可师者。虽常好言论,为文章,甚不自是也。不意吾子自京师来蛮夷间,乃幸见取。仆自卜固无取,假令有取,亦不敢为人师。为众人师且不敢,况敢为吾子师乎? 孟子称“人之患在好为人师”。由魏、晋氏以下,人益不事师。今之世,不闻有师,有辄哗笑之,以为狂人。独韩愈奋不顾流俗,犯笑侮,收召后学,作《师说》,因抗颜而为师。世果群怪聚骂,指目牵引,而增与为言辞。愈以是得狂名,居长安,炊不暇熟,又挈挈而东,如是者数矣。 屈子赋曰:“邑犬群吠,吠所怪也。”仆往闻庸、蜀之南,恒雨少日,日出则犬吠,余以为过言。前六七年,仆来南,二年冬,幸大雪逾岭,被南越中数州。数州之犬,皆苍黄吠噬,狂走者累日,至无雪乃已,然后始信前所闻者。今韩愈既自以为蜀之日,而吾子又欲使吾为越之雪,不以病乎?非独见病,亦以病吾子。然雪与日岂有过哉?顾吠者犬耳!度今天下不吠者几人,而谁敢炫怪于群目,以召闹取怒乎? 仆自谪过以来,益少志虑。居南中九年,增脚气病,渐不喜闹。岂可使呶呶者,早暮咈吾耳,骚吾心?则固僵仆烦愦,愈不可过矣。平居,望外遭齿舌不少,独欠为人师耳。 抑又闻之,古者重冠礼,将以责成人之道,是圣人所尤用心者也。数百年来,人不复行。近有孙昌胤者,独发愤行之。既成礼,明日造朝,至外庭,荐笏,言于卿士曰:“某子冠毕。”应之者咸怃然。京兆尹郑叔则怫然,曳笏却立,曰:“何预我耶?”廷中皆大笑。天下不以非郑尹而快孙子,何哉独为所不为也。今之命师者大类此。 吾子行厚而辞深,凡所作皆恢恢然有古人形貌;虽仆敢为师,亦何所增加也假而以仆年先吾子,闻道著书之日不後,诚欲往来言所闻,则仆固愿悉陈中所得者。吾子苟自择之,取某事,去某事,则可矣;若定是非以敎吾子,仆才不足,而又畏前所陈者,其为不敢也决矣。吾子前所欲见吾文,既悉以陈之,非以耀明於子,聊欲以观子气色,诚好恶如何也。今书来言者皆大过。吾子诚非佞誉诬谀之徒,直见爱甚故然耳! 始吾幼且少,为文章,以辞为工。及长,乃知文者以明道,是固不苟为炳炳烺烺,务釆色,夸声音而以为能也。凡吾所陈,皆自谓近道,而不知道之果近乎?远乎?吾子好道而可吾文,或者其於道不远矣。故吾每为文章,未尝敢以轻心掉之,惧其剽而不留也;未尝敢以怠心易之,惧其弛而不严也;未尝敢以昏气出之,惧其昧没而杂也;未尝敢以矜气作之,惧其偃蹇而骄也。抑之欲其奥,扬之欲其明,疏之欲其通,廉之欲其节;激而发之欲其清,固而存之欲其重,此吾所以羽翼夫道也。本之《书》以求其质,本之《诗》以求其恒,本之《礼》以求其宜,本之《春秋》以求其断,本之《易》以求其动:此吾所以取道之原也。参之《谷梁氏》以厉其气,参之《孟》,《荀》以畅其支,参之《庄》,《老》以肆其端,参之《国语》以博其趣,参之《离骚》以致其幽,参之《太史公》以著其洁:此吾所以旁推交通,而以为之文也。凡若此者,果是耶,非耶?有取乎,抑其无取乎?吾子幸观焉,择焉,有余以告焉。苟亟来以广是道,子不有得焉,则我得矣,又何以师云尔哉?取其实而去其名,无招越、蜀吠,而为外廷所笑,则幸矣。宗元复白。
戏为六绝句·其二。唐代。杜甫。 王杨卢骆当时体,轻薄为文哂未休。尔曹身与名俱灭,不废江河万古流。
暮春与诸文学掾觞于万桂山阴。明代。周瑛。 万桂山之阴,小渠两三曲。雨馀渠上行,瀰瀰春水绿。邂逅同心人,散坐傍修竹。殽核肆罗列,羽觞相驰逐。人生无百年,胡为长局促。放浪出形骸,泰然常自足。停杯问古人,谁荣与谁辱。永言谢世情,旷焉抱幽独。
叠前韵别诸文学。明代。周瑛。 群贤依薄宦,共向山中居。礼义作模范,文章特绪馀。见我每直遂,劝我稍迂纡。忠言犹在耳,病根未全除。春风动行旌,相视各踌躇。行远当自迩,处实其若虚。先师有明训,安敢昧前书。君看孔铸颜,颜学亦孔如。庄生何荒唐,杏坛讥苇渔。
夏日招张师圣文学 其一。元代。良琦。 初夏稍清畅,山茨景弥新。桐花落井干,鸟语喜归人。苔石当坐卧,松枝堪挂巾。高士一来此,忘言道愈真。
送王文学比玉教授宜兴。元代。李裕。 诸生新进士,文学旧科名。经训知能事,才华况老成。高文惊吏部,小选得权衡。白发南州士,因君竟被荣。
雁荡吟送秦文学还吴。元代。陈德永。 雁之荡兮,乃在瓯越之野,瀛海之堧,有万菡萏镵青天。东南形胜此其最,我尝著屐周览于其间。厥初宰物孕雄怪,元气混沌何由穿。巨灵运斤凿鬼窍,列缺吐火施神鞭。遂令后尔万万古,见此错愕难为言。上疑日车解辔倾侧过,下恐地轴挠动相钩牵。昨梦寻君拂烟去,有拥芝盖导我前。崩崖旁豁瞰空洞,回溪不定行蜿蜒。狂雷砰訇起何处,白龙喷薄飞层巅。熊蹲豹掷,若怒若啼。霞明雾涌,倏闪倏开。重重掩掩,变幻不可以极兮,我方矫首睨立乎云梯。南望海水不满杯,湾环下绕山足来。仰攀玉女驾,笑踏飞鸾低。群仙集倒影,杂佩中徘徊。耸身直上浩无际,海月正挂吹箫台。于焉得深悟,扶桑警天鸡。蘧蘧惊觉在枕席,但闻落叶如雨风凄凄。君来谢我欲西迈,惜此不及穷扶携。我知君身有灵气,世上尘土胡能迷。推仁泽物本我事,成功敛退真奇哉。碧桃花发俟君到,勿使引领双眉摧。
尧文文学过访赋别兼简鹤斋薛真人。元代。顾瑛。 草堂五月少人过,门巷春泥奈雨何。满树枇杷莺窃尽,一阶芳草蚁行多。因思诸葛吟《梁父》,却笑苏秦谩揣摩。老我衰年无白发,从今也合号涪皤。
萧文学山池宴集。唐代。独孤及。 檀栾千亩绿,知是辟疆园。远岫当庭户,诸花覆水源。主人邀尽醉,林鸟助狂言。莫问愁多少,今皆付酒樽。
送贾文学入京。明代。浦源。 春城送别已斜阳,花发官亭酒正香。远骑青山江上路,新莺细柳禁中墙。疏星北阙趋朝早,澹月南宫听漏长。谁谓贾生年最少,独能陈策辅君王。
都下送林容江文学南还。明代。林章。 春明门外半离亭,风雨时时送客经。十载故人应是梦,一尊别酒不堪醒。吴江向楚茫茫绿,汉草连胡黯黯青。愁满关山归未得,天涯何处暮云停。
约游西山会文学士宅闻和议成学士愤甚余辈亦罢去。清代。林旭。 都言踏破西山石,我望西山势不行。争怪忧时文学士,但看烟翠亦何情。
送王文学丽正归新安。清代。顾炎武。 两年相遇都门道,只有王生是故人。原庙松楸频眺望,夹城花萼屡经巡。悲歌绝塞将归客,学剑空山未老身。贳得一杯燕市酒,倾来和泪湿车轮。
赠萧文学企昭。清代。顾炎武。 生年十五馀,即与人事接。中更世难婴,书史伹涉猎。率尔好为文,蔚然富枝叶。终愧康成学,久旷周孔业。日西岁将晏,行事苦不立。礼堂写六经,庶几犹可及。俗流好郑卫,淫词自亲狎。用以扶道真,十无一二合。出门游万里,踽踽恒负笈。晚得逢萧君,探赜穷鲁汲。车中服子慎,一见语便洽。上考三传讹,独授尼父法。方深得朋喜,岂料归欤急。黄鹤对青山,翩然鼓江楫。浮云翳楚天,引领空于邑。何时复相从,问奇补三箧。惟期夕愓心,不负朋簪盍。
寄马君武柏林,时读所著新文学。清代。柳亚子。 忆昔匆匆别,于今又几春?江山非故国,身世感劳薪。意气能无恙?文章各有神。莱茵河畔水,照汝俊游人。
昙阳观访文学博介石兼读苍雪师旧迹有感。清代。吴伟业。 先生头白发垂耳,博士无官家万里。讲席漂零笠泽云,乡心断绝昆明水。南来道者为苍公,说经如虎诗如龙。大渡河头洗白足,一枝椰栗栖中峰。与君相见砉然笑,石床对语羁愁空。故园西境接身毒,雪山照耀流沙通。神僧大儒却并出,雕题久矣渐华风。呜呼铜鼓鸣,庄蹻起。青草湖边筑营垒,金马碧鸡怅已矣。人言尧幽囚,或言舜野死,目断苍梧泪不止。吾州城南祠仙子,窈窕丹青映图史。玉棺上天人不见,遗骨千年蜕于此。先生结茅居其傍,归不归兮思故乡。尽道长沙军,已得滇池王。伏波南下开夜郎,乌爨孤城犹屈强。青蛉绝塞终微茫。忽得山中书,苍公早化去。支遁经台树陨花,文翁书屋风飘絮。噫嘻乎悲哉!香象归何处,杜宇啼偏哀。月明梦落桄榔台。丈夫行年已七十,天涯戎马知何日。点苍青,洱海白,道路虽开亦无及。
白云楼歌次韵文学古。明代。袁华。 白云楼居深复深,道人燕坐云为心。未逐神龙泽天下,时从倦鹤栖岩阴。玉气虹光射虚牖,天逼阑干挂牛斗。始信桃源隔一尘,世人只许闻鸡狗。君不见茂苑长洲荒草里,豪杰销沉呼不起。功成身退去者谁,一棹鸱夷渺烟水。又不见秦川公子走干戈,龙颠虎倒奈渠何。落日凭高望乡国,愁怀借酒生春和。世事兴亡等飞絮,难挽黄河水西注。御风八极恣游遨,归去还依白云住。
同吴顾二僚长欧顾二文学过沈鸿胪宅观牡丹。明代。黎民表。 春尽平阳戚里家,风回金埒故欹斜。隋宫剪作千丛锦,洛浦看成一片霞。游女明妆同拾翠,侍臣沉醉几攀花。朦胧月色人归去,赤壁相逢侠路车。
招姜主客宗孝王杜二舍人王项二文学吴沈刘居四山人集借树轩 其一。明代。黎民表。 蓬径留嘉赏,风尘得友生。白云窥夜酒,明月照乡情。叶应孤砧响,星浮万堞平。岁华空荏苒,莫厌管弦声。
鴳适斋为朱张水文学赋。明代。黎民表。 一室蓬蒿下,清斋似杜机。但求栖息稳,不恨稻粱微。喜客开山笥,乘閒款竹扉。山川一何广,黄鹄待翻飞。
送姊夫黄廷寅任上饶文学。明代。黎民表。 初拂尘冠拜玉除,青云迢递十年馀。循良世业黄公传,经学儒林戴氏书。璧水衣襟争奉席,金台风雪正驱车。锦囊佳句休轻掷,汉室词人荐子虚。
北阙停云总系情,风期千里亦难并。思乡怀古不辞醉,击剑高歌几送行。
雪色渐催残夜曙,灯花偏傍丽人生。罗浮远去丹霄隔,惟待春鸿一寄声。
请告后沈刑部顾中舍张光禄秦参军朱文学汪茅二山人携酒过讯。明代。黎民表。 北阙停云总系情,风期千里亦难并。思乡怀古不辞醉,击剑高歌几送行。雪色渐催残夜曙,灯花偏傍丽人生。罗浮远去丹霄隔,惟待春鸿一寄声。
同陵州牧关文学游小西天。明代。黎民表。 陆海潜异珍,奇观在涿鹿。积险希天门,重深讶渊谷。真人感下生,神僧惧沉陆。凿空启檀施,镂石藏梵牍。委积弥年祀,青苔尚可读。遥役讵能探,饮河恒满腹。据槁日酣饮,远望荡心目。夕乌东南驰,庭皋千里绿。寤寐所思人,往来山之曲。
送李春卿文学之博罗。明代。黎民表。 鼓箧诸生待绛纱,不同勾漏远移家。天鸡唤醒游仙梦,倒览扶桑五色霞。
招姜主客宗孝王杜二舍人王项二文学吴沈刘居四山人集借树轩 其二。明代。黎民表。 帝乡星渐改,燕谷暖还遥。心事邀欢尽,年华赖酒销。花枝随起舞,月色破孤寥。聚散浮生易,难忘是此宵。
送华文学之留都。明代。黎民表。 载书初诣阙,沿牒复归吴。经笥诸生学,章缝鲁国儒。轩车荣故里,雨雪戒长途。白虎群贤在,还来赋论都。
十七夜何太仆卢方伯欧文学袁节推过集。明代。黎民表。 江海离心已十霜,衔杯那意在他乡。风尘不断函关气,衣履频趋汉殿香。永夜星河临桂浦,高城钟漏隐长杨。仙郎彩笔谁能似,闻道卿云有和章。